以为睡到了四点来
撒完尿回来
发现才00:29的样子
没反应过来
能否喊它十二点半

炮台阿婆
不在炮台了
住到了养老院
想起她时
还是叫她
炮台阿婆

炮台阿婆
炮台也不在
山上原来的位置了
同其他几个村
移到了干江镇上
在山上那块原址，村口？
立了不多年的大石块上
还是三个大红字：炮台村
坐车经过镇上一块位置时
路牌标注：炮台

炮台阿婆
我外婆同父各娘的大姐
三个儿子
至少一个女儿
有两个儿子
喝酒喝死了
对应的那个小的媳妇
听说极其刁蛮
对应的那个大的媳妇
听说也对她很差

炮台阿婆
听说年轻时比我外婆年轻时
还漂亮
在我还在村里生活上学
村里还有小学
的那些年
尤其是夏天的早晨
夏天的傍晚
她常从炮台上走下来
又从沙头走回去的路上
到沿途山脚的外婆家
来坐一坐
望一望
讲一讲
有时
是西瓜的种子抽芽，伸展
有时是夕阳，带离着炊烟
炮台阿婆
看着坐在老厨房旁边
那个老门槛旁，写字的我
炮台阿婆说……